独子!
他目眦欲裂:“弓凛云!!!畜牲!!!”
紫云门主只觉头晕目眩,血气上涌,拔剑腾身便直指李轩辕!
其他众人也惊怒交加,府内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邪修,所有人皆你死我活杀作一团,无暇再看半空中悬挂的水镜。
紫云门大弟子常华不可置信的回头,口中呕出鲜血:“凛云……你……”
弓凛云冷笑着拔除匕首,在惊哗中一脚踹向常华:“去死吧!”
鲜血喷溅,常华跌跌撞撞往前,被一只森白的手攥住衣领:“哎哟,不过三十的筑基期巅峰,不错的天赋,给我了。剥了这个,我便能到金丹期了。”
常华仰着头,身体无力的下跌,他竭力调动法力,试图封住伤口,手中掐诀。
那只森白的手攥着他的手腕,笑眯眯的:“怎么这么不老实呢?”
咔嚓两声,他的腕骨碎裂,口中漫出更多的血沫:“……师父……师父……”
“你师父可救不了你,他自己也离死不远了。也不一定,说不定就归顺我们门主,到时瞧见你,没准还要护着你。我可得快点,晚了就不能剥了,多可惜。”
那手按上了常华的脖颈,掐住他的颈骨向后折,他的瞳孔中全是墨蓝的天幕,皎月下浮着一朵灰白的云。
云盖住了月亮,常华的瞳孔随之暗了下去。
灰暗里,映着一道飞鸟般落下的影子,与一闪而过的亮光。
剑光。
与血光。
喷射的血。
常华倒在地上,掐住他颈骨的手丧失力量,突然失去头颅的身体重重砸在他身上,砸的他再度呕出一口血,与喷射的血液混在一起。
下一刻,倒在他身上的邪修被人一脚踹开,露出个脸上沾着几缕血渍的少年面孔,在夜色中背对月光,唯有那双亮着光的黝黑瞳眸无比显眼。
叶鱼拽起常华,从芥子囊中取出疗伤丹药塞进他嘴里,拖起来靠在一旁的墙上,扭头提着剑便再度去杀人。
杀邪修。
常华终于能够调动自己的法力,极力修复伤口与碎骨。
这是谁?
是赤川派来的人?
可怎么只有他一人?
而且……修为似乎一般。
常华无法判断,在他的感知中,那个少年不到筑基,但他杀人的动作绝不可能是炼气期的修士能有的。
常华几乎无法在他身上瞧见对法力的调动,除开躲闪腾挪时,他完全靠着剑术杀人。
边杀口中还骂着什么。
叶鱼头一次感受到剑修的逆天之处。
他眼中放光,几乎一剑一个邪修。
来这围剿的邪修修为大多不过金丹,杀起来简直再容易不过。
甚至用不上莫羡渊最近亲自教他的剑法,只需用从前练的基础剑招。
“真是邪门了,怎么一路进来全是没听说过的邪修!”
叶鱼带着浑身杀气,削下紫云门内最后一名邪修的头颅,脚尖点地冲去常华跟前,拎住他的后衣领道:“你跟我过去认人,到时候杀错了就麻烦了。”
常华催化了叶鱼先前喂下的丹药,已经控制住伤势,如今正在修复自己的手骨。
闻言,常华道:“道友!不知道友修为如何?我师父在城主府,如今恐怕也遭遇不测!”
叶鱼道:“不要管我修为怎么样,你只需告诉我,你们千湖城内邪修,你知道多少,修为最高的人是谁,可有元婴?”
叶鱼从屋脊上跳跃,远远已经能够听见厮杀声与强烈的法力波动,周遭的灵气也涌向一处地方,他只需顺着灵气异动方向前行。
常华道:“千湖城内邪修最厉害的一派名叫剥骨门,以剥皮拆骨吸食血气修炼,据我所知,他们的门主乃是金丹巅峰,未到元婴。但上次从师父口中听说剥骨门主动手,已是一年前,彼时他们尚未到千湖城肆掠,乃是在吞海旁的矿林山内。如今,如今……”
叶鱼没空听他吞吞吐吐,知晓个大概便罢:“你们城主修为如何?元婴后期?还是中期?”
常华道:“城主只是金丹巅峰。”
叶鱼简直要笑了:“一城之主连元婴期都未到,他倒是胆子大,你们也乖顺,竟然没有一个踹了他自己执掌千湖城的。”
常华不语,他眼下忧心他的师父,也忧心叶鱼的修为。
他看起来似乎真的只是炼气期,炼气期杀筑基巅峰,不等于炼气期也能杀金丹巅峰,二者不可同一而语。
但他说不出劝叶鱼不要冒险的话。
当然,他说也没用。
叶鱼已经到了城主府。
他脚尖一点,止住身形,站在屋顶,看着半空中悬浮的数面水镜,呵呵:“还不忘监视,看来我被发现了。”
他将常华放下,剑尖指向下方:“指,这里面,有哪几个不是邪修?”
“剩下的,我便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