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不了。”除念师看了我身上的念之后, 直截了当拒绝。
糜稽少爷反问:“为什么?”
除念师又一次打量着我身上的念,叹了口气。
“你们先说说这个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我和糜稽少爷对视一眼,各自咬了一口手上的冰棍, 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
我:“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座名为艾莫拉德的雪山。”
糜稽接上:“25米艾塔角蛇强制爱。”
我:“腹中餐反杀,身份转变成为腹中餐?”
除念师沉默了,他看向我们的眼神充满了读不懂的绝望和被要求五彩斑斓黑的暴怒。
他深吸一口气, 又吐出一口气,拳头握紧了。
冷静, 他打不过眼前的两人。
为了小命着想, 忍一时是一时。
除念师实在是忍不住:“你们自己听听, 这是人说的话吗?”
眼前的两个家伙根本不知道他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眼前的女孩子身上红色的念被另一层深红色的恶意的念包裹着, 而最严重的是她腹部的位置宛如拳头大小的火焰燃烧着,像是在和自己所有的念力较量着, 熄灭又燃起越战越勇中。
那种被怪物盯上的感觉。
他做不到的。
那是被施加神明束缚的东西, 人类没办法抗衡的。
那种可怕程度谁明白?反正眼前这两个超绝松弛感吃着棒冰的家伙是不会明白的。
“你这个念吧……”除念师开始组织语言,但是听着咔嚓咔嚓咬冰棒的声音他的额头出现了井号。
喂!
给我好好尊重一下他啊!
“……我也没。”办法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 怼到脸上的一串数字又让他话语硬生生止住转了个弯,“哦, 也不是没办法。”
原谅他吧, 还在故乡的老妈。
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解决之后可以给你翻倍。”糜稽面无表情追加条件。
除念师很上道,一改刚刚的态度, 黝黑的脸上出现客套的笑容:“小的但愿一试。”
他从斗篷里伸出手, 我们从缝隙之中看到了他身上一只长相丑陋的念兽——那多半是吞噬炸|弹魔的念而产生的念兽,到现在还没有消除。
“我的除念是要依靠森林精灵来完成的, 你这种情况的话。”他的手落在我的手臂上尚未消退的鳞片, 神色严肃好似情况不太明朗, “就像是在互相争夺着主权一样。”
这和他所接触过的大部分案例不一样,如果他是医生多半要以这位徒手杀蛇的女生名字来命名这种症状。
“混在一起了。”他语焉不详。
混在一起了?
我的念力和艾塔角蛇的死后念吗?
我就说有点奇怪。
“现在的情况,打个比喻,就像是两种颜料混在一起。”除念师举了个例子,“你的念和死后念在互相较量之中,继续下去迟早会分出结果的。”
“像是擂台赛?”我问。
口腔的冰凉让我头脑清醒下来。
那是我的念力更胜一筹还是角蛇的念更厉害呢?
还真是有趣的较量。
“那最差的结果是什么?”糜稽少爷更加沉稳地问最关心的事情。
除念师思索着回答道:“她死。”
糜稽少爷的呼吸漏了一拍。
很快他将泄露而出的杀气收了回来。
“不过依我看,可能性不大。”除念师带了一个好消息,“角蛇的死后念在逐渐变小,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彻底被她吞噬掉。”
棒冰剩下最后一点,我将它咬入口腔,变成融化的冰水滑入腹中。
除念师最后总结:“总而言之这段时间就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不要留遗憾保持好心情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给时间。”
听起来像是我要死了一样。
对了,遗言交代什么比较好?
骨灰到时候一半送回流星街,剩下一半做点东西送糜稽少爷。
听起来不错,有点意思。
“哦,之后会打钱给你的。”糜稽结束对话,目送着那位除念师脚下生烟迅速溜走。
消失在森林里。
“咔嚓”一下,我的棒冰被彻底吃完,木棒被我咬碎。
“听起来像是消化不良。”我总结除念师的话语,把木棒丢掉。
糜稽少爷依旧是在思考什么,转过头看向我的方向。
他在用凝,打探我身上的异样。
“回去吧。”他伸出手,把我的手包裹着。
我抬头问:“去哪里?”
他理所当然回答:“回家。”
回揍敌客总宅他的房间。
“不继续游戏了吗?”
“比起那个,你更重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