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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狂的炼丹师,此时已经傻住了。
别人看不出来，但在伯赏的感知里，此时此刻的沐寒,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消沉,迷茫。
“一二混比——
“所以我现在是要自己编一个临终延寿辅助冲关的丹方出来，还得给它炼出来？”
伯赏早猜到沐寒会撞上这个场面了。
之所以不提醒,也是因为，沐寒可以弃了这道题。
没有成丹，沐寒还是能拿到作答的评分的——前提是她答对了。
只是单纯作答的评分,相对于作答并炼出较多、较好的成丹的评分,有些少。
这个评分的意义,更多是在于“做乘法”。
沐寒后续没说什么，但从高台上长老的对话中，伯赏已经清楚地得知沐寒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挑战了。
同时，他也大约知道,这次丹比的第二种比法里,都给了什么材料。
如果换他来.....
能换。
丹方的原主人,或者对丹方有相当高深的研究的人,应当参与了第二种比法的材料圈定。
第二种比法里有一部分“逆生丹”的原材料,还有一部分可以替换缺失原材料的材料。
如果是在十阶上基本功特别扎实的炼丹大师，那他能通过“换药不换手法”的方式，完完全全复刻药性地把逆生丹炼制出来。
而且在材料上沐寒学的是他的“丹材道”，这个替换，于沐寒来说应该会更加容易。
但问题就是......
记背上，沐寒依旧半桶水。
跟着静无波以后，最大的长进就是，她更会分析陌生材料的药性了,但临场做这个......改丹方的过程，肯定不如那些对药材药性用法烂熟于心的人顺手。
沐寒好像又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又发现了有个人在拿十一阶的药材比比划划。
弃题的想法瞬间被她抛弃。
接下来，她干了一件让伯赏震惊的事情——
临场现编丹方。
彻彻底底抛掉原丹方不用，直接以原丹方成药药效为目标，用已知药材，重新编一个延寿又辅助突破的药出来。
可以的——
毕竟，她一开始当第一种药只是延寿药的时候，就是这么打算的。
原丹方不能要了，但一些理念......沐寒几年前是研究过的，还和伯赏探讨过。
一些理念可以继承下来，毕竟，兼顾延寿和辅助冲关提升，平常的思路应付不了，这个丹方里原本被沐寒拟要舍弃的灵力相冲，却是可以留下来继续用。
伯赏看着沐寒坐在椅子上沉思，起初没看出来沐寒想干什么，但后续沐寒无意识地用神识在神秀塔里书写了一些东西，像是在整理思路，他便看出沐寒的打算了。
好样的。
伯赏慢慢吸了一口气，觉得这场面还可以，只是出现在沐寒想要争胜的境况下，不太合适。
思路大约是走得通的，只是一些细节......
伯赏看着沐寒的神识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神秀塔的闭关室里留下印记，抓心挠肝地。
他想纠正提醒一些，但又不想——
不想是因为沐寒明显是不愿意的。
沐寒无意识下的举动，甚至都是缩到了闭关室里完成的，虽说伯赏依旧能看见，但这已经是一个十分明确的表态了。
沐寒是一点都不想“作弊”，而伯赏也不想伪装着偷偷帮她作弊——万一后续沐寒发现点儿什么，心里始终过意不去就坏了。
这人有时候很会为难自己——她这点非常好，从来不为难别人，就盯着自个儿祸害，有时候伯赏反倒希望她能严以律人宽以律己一下。
沐寒神识的小动作是当真无意识的；思绪太杂，她确实需要一些东西来辅助自己不要在思索之中彻底迷失。
她觉得自己在攀登一座险峰，眼前并非一点道路不见，但那些攀在峰体上的道路却离奇地如同平地乱巷一般复杂。
和乱巷一样，这山路也近乎遍地死路。
她要来回穿梭、标记，尽可能快地找到通上封顶的那一条——尽可能不走重复的路。
“她好像把自己难住了。”秦佑一直没出声，等到日头西斜，他终于说，“她应该先把第一题放下。不甘心的话，等后边养丹的时候再回来研究第一题该怎么办。
“或者，就按着第一种比法把药物炼制出来。虽说最后会因为比法不对砍掉一半评分，但也比浪费时间强。同样的成丹、成色，第一种分数砍半也能和第三种丹药给的分数差不多。”
写错纠正的过程，很好地证明了这个年轻人不是见过丹方，而是确实有推演、应用的本事；而秦佑不认为这样的人只会炼制最难的那种十阶丹药。
卡在这儿，确实有些浪费时间。
对于丹术精深的丹师来说，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