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泽确实有点心动。
宣衡喂她喂得非常大方,她感觉自己灵海膨润,经脉也在修复着,相比之下她之前吸钟以岫的那两口,就跟蜂鸟吃花蜜似的了。如果他能一直这么大方,羡泽连吸三天说不定修为还能再上一个台....不过她可能比他想象中更贪心。随着她昨天狠狠吸了宣衡一口,随之涌入体内的不只是金核的灵力,更有些许记忆的碎片。这些记忆都与宣衡有关,看来是吃谁的金核就会恢复跟谁有关的记忆,但比如她真实身份、她的索求,虽然是蛛丝马迹,但她已经对自己的过往,有了猜测一确实像宣衡说的,她现在虚弱的不正常。
她不应该会被宣衡的阵法困住。
甚至说她正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而不自知。
她思索着,也看向桌子,桌上还有一片叠得整齐的黑纱
宣衡没有再戴了,反而放在了屋内,似乎要昭告所有人,他的亡妻回来了。
四下无人,羡泽想到跟他住的昨夜,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是暧昧是憋气还是无趣,总之就是怪的离谱。她在床上拳打脚踢了一阵子,把被子床单都弄乱,把枕头扔到床尾去,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不稳重,叹了口气去拿水喝。外头忽然响起说话声:“羡泽?你在屋内?”
羡泽一愣,笑了起来:“孩子爹终于来找我了,咱们爱过一场,我还想着你怎么没来找我,反而让我跟你大伯哥睡了一夜。”宣琮听见她声音,放松下来似的舒了口气,这才笑道:“你是不知道我在屋里哭的多伤心,眼睛都哭肿了。”羡泽当然不会信这种鬼话,却从他松口气的态度察觉到不对劲:“你在担心我?你怕你兄长对我做什么吗?”宣琮似乎靠在了门外,半晌后笑道:“那就说不准了,十几年前他可是疯了。我一直以为他这些年都是疯子装正常。”羡泽也觉得宣衡有种疯了但没完全疯的气质,
谁跟前妻睡觉睡得跟躺尸-
一样啊?谁大半夜
只敢偷偷摘手套啊?
而且吸他灵力也不用脱衣服啊,他干嘛忽然脱衣服让她把手放在胸口上吸个爽,这种好似哺养似的姿态让她汗毛直立。危险啊危险。
羡泽走到门口处砸了砸结界:
“救我出去,咱俩去找孩子去。”而且她感觉这个结界比昨天还加强了,应该是宣衡发现羡泽真的跑不出去后,更坚定地要圈着她了。宣琮笑着叹气:“这结界就是防我的,我可没办法,再说你不跑,我还能听个声,你跑了我是影子都见不着了呢。你昨天说什么老宣家血脉一一”他笑场了:“那你要待在我们老宣家啊。”
羡泽:“滚吧。”
她喝了口水,忽然见到屋内的茶壶,道:“外间有茶壶吗?”
宣琮:“有。怎么,他连一壶茶都没给你留?你就算是什么仙也要喝水啊。”
他侧耳听到屋内的走动,刚要再开口问,忽然察觉到身后的气息。
宣琮转过脸去,就瞧见羡泽穿着单衣,右手拿着桌案上的茶壶,左手拿着降魔杵,站在外间正中。
她嗤笑一声:“说困不住我也是真的,什么结界,就这。”
宣琮手里正端着玉璧状的法器,他一愣:..这结界别名叫囚金枝,以前可是把我困得绞尽脑汁也出不来,你这么轻易就跑出来了?”羡泽赤脚踩在绒毯上,放下茶壶收起降魔杵:“那你可以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手里拿着法器,是打算救我吗?”或许是宣琮那混不客又什么都能接住的性子,羡泽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跟他说起话来也是不一般的放松。宣琮收起来,朝她走过来:“怎么会呢,只是拿在手里看着玩。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他确实懂她,知道她不会打算留在这里。
羡泽盛着眉头没说话,宣琮摘掉自己的发簪,随手拢了拢她头发,羡泽回头要挣扎,他道:“别啊,头发那么乱,逃跑的时候也不方便。要有人愿意伺候,她从来都是心安理得享受,羡泽便坐下让他给梳头,顺便运转着自己的经脉。剧痛的感觉几乎已经消失了,看来昨天喂的真不少。她看着自己掌心手腕游走的微光,轻声道:“我要是杀了你哥,你是不是就要继承千鸿宫了?”
宣琮站在她身后簪发,笑着从她身后探头过来,偏着脸看她,长长耳坠搭在她肩膀上,眉眼缱绻:“一般来说也能继承嫂子。”羡泽勾着嘴唇笑起来,她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在思索谋划时,眼里闪烁的光有多么灼人:“那我要是杀了你哥,你能拦得住千鸿宫上下来找我寻仇吗?”宣琮手指灵巧的穿过她的发:“恐怕难,千鸿言可以把自己人折磨的不成人形,但不接受外头人一点羞辱。我劝你做干净一点,真不行焚尸的时候叫我帮忙,我可以帮忙把我哥烧成全熟。羡泽叹气道:“他那样子一看就皮厚芯硬,怕是不好烤熟。”
他给她梳了个斜斜的发髻,笑道:“好多年没给你梳头了。”
羡泽扶了扶发髻,打开阳台,外头乌云低沉,天地间一边混沌的灰绿色,雨水砸在围栏上溅入屋内,她赤着的脚踩在地板上,回头笑道:“我回明心宗了,若有机会说不定还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