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
她没有听错罢, 喻凛跟她要奖励?
他这样的身份要什么没有,居然来和她要奖励,方幼眠眉心微蹙, 微抬起眼睫。
因为喻凛俯身低头, 所以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
他能窥见她眼底的不解, 她也能够感受到喻凛说话之时的呼吸, 悉数打在她的脸上。
清冽的气息悉数萦绕在她的脸侧,莫名令人感受到缠绵, 想到和他亲吻的滋味。
等方幼眠失神, 再看之时, 窥见男人眼底的深色, 她总算是有些反应过来了。
原来喻凛是这个意思,这就是他要的奖励。
不是...为何好端端说着话, 他又是怎么起来了兴致。
方幼眠撇过脸, 不想与他说了。
喻凛越靠越近,在他的鼻尖触碰上她鼻尖的那会子,方幼眠撇开了脸蛋。
男人高挺的鼻梁触划过她的侧脸,引起一阵莫名的颤粟。
方幼眠睫羽颤动, 在喻凛伸手要牵她过去之前, 她率先绕走, 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漂亮的姑娘居然预判他的动作, 犹如一条滑不溜手的鱼,错开了他。
鼻端掠过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等回过味来,人已经远离了。
“都督大人位极人臣, 要什么没有, 何必来问我....”她跟他装傻, 假装不懂他的意思。
喻凛没有接她这句话,而是反问,“眠眠这样说,是间接肯定我方才贴心了?”
方幼眠,“......”
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喻凛这样能言善辩,她居然说不过他,完全说不过他。
“今夜眠眠可不可以让我在门口守着。”他又开始问了。
说什么在门口守着,只怕他内里的意思,根本就不是想在门口守着,而是要进去。
若真是要在门口守着,往日怎么不见他问可不可以,不都是一直在门口么。
“不可以。”方幼眠拒绝道。
她也不跟喻凛纠缠了,只道,“你去忙罢,若是下次再不顾自己的身子,晕倒在门口我可不管你了。”
“真的不管我了吗?”
方幼眠不想重复第二遍,她抬脚就要往里面走。
只是她每挪动一步,身后男人的视线始终跟随着他,无比的幽怨。
想到今日所见他眼底的淡淡乌青,以及他在酒楼里面说的那些话,方幼眠心下有些犹豫。
但心软归心软,她很清楚,这场和喻凛“打”的焦灼僵持的“仗”,若是她退了步,迷失在喻凛的软磨硬泡当中,与他回去了,再不提和离之事。
日后他骤然抽身,那她的下场就和盛小娘,以及花娘差不多了,说不定,她会比她们还要惨。
不能心软,喻凛现在或许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她贸然提出和离,男人总是要面子的,但喻凛又不跟她提和离,总是粘着她。
许就是一时的兴致,所以才来和她纠缠不休,他的耐心未必有那么多,说不定过一段时日就冷下来。
即便是他不着急,喻家长房为了子嗣,定然也会来磋磨喻凛。
总归她不与喻凛同床亲密,不可能有孩子,就这样拖着,看谁最先沉不住气。
没想到,她竟然一步不回头,往里走了不算,还让婆子把门给关上了。
喻凛看着朱红的大门叹息,没关系,等她熟睡了过去,今夜再翻墙就是。
他在门口站等了一会,门是真的不开了。
今日宫内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喻凛只能先行离开,方幼眠回去之后,做了一会针线活,等不到方时缇和方闻洲回来,旋即梳洗躺下睡觉。
太子虽然出色,到底还是青涩。
很多政事都不能周全安排处置,喻凛要帮他一一过目,要紧的政事由内官告知陛下,最后进行决断。
这两日吏部在给中榜的考生分派官任,差不离的吏部已经分好了,太子过目之后递给喻凛。
他正看时,太子顿住笔看向喻凛,“老师,孤听说,此次中榜的探花郎是您的妻弟?”
喻凛正好看到方闻洲的任职,吏部将他调到了翰林院做编修。在他之上的状元,榜眼,分别拨去了监察御史,国子监司业。
此三职当中,国子监司业较为远离朝中纷争,其次是翰林编修,再到监察御史。
吏部的人想来是知道了方闻洲与他的关系,所以给了他一个择中的官职,不过分择外,又兼顾于朝堂。
“是。”喻凛视线掠过,又翻看剩下进士的任选。
“老师觉得这个官职给他合适么?要不要调来御前。”
喻凛动作一顿,看向太子,“殿下如何知道臣的妻弟是谁?”
他分明隐瞒了方闻洲的身份,即便那日跟着方幼眠去贡院外面接过他。
到底不是放榜的日子,纵然引起了注意,却没有停留太久,加上他派人去打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