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意外:
你想临摹朕的字迹?"
霍翎眼睛微微瞪圆,露出无辜之色:“陛下,我怎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呢。”
景元帝失笑,也知道是自己想岔了:
“那你与朕说说,你心里是什么想法。”
“陛下就在我身边,直接出声指点我一二,不就好了吗。”
这倒是不难。景元帝本就在鉴赏霍翎的字迹,顺口说了几个需要注意和调整的地方,视线一扫,发现她听得十分认真,唇角微微抿着,似乎是在思考他话中含义“陛下说完了?”霍翎抬头。
景元帝问:“能理解吗?”
霍翎:“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她另取了张白纸,按照景元帝刚刚给的建议,将诗句重新誊抄一遍:“这样会不会好点?”
景元帝点头,又指出一个比较明显的问题:“颜体讲究的是横轻竖重,你起笔时的力度可以再放轻些。霍翎按他说的一点点调整。
连着改了五六遍,霍翎突然回头,看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景元帝:“陛下,我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哪儿?”
霍翎将手里的毛笔递给景元帝:
“这句诗不是您用来夸我的吗,怎么一直是我在写。您是不是也该写上一遍,让我有个清晰的参考。她的台阶已经铺到这里,景元帝笑着接过毛笔,却没有接她递来的白纸。他走到她身边,在画卷右上角,霍翎写的诗句旁边,又重起一行。一样的诗句,相似的笔迹,截然不同的笔风。
霍翎低头看了看画卷,又抬头看了看景元帝:“我原以为自己的字迹还算可以,但和陛下的并排在一起,就显得太青涩了。”这倒不是恭维。
霍翎平日里喜欢练字,但她是野路子出身,没什么名师教导,只能靠着临摹名家字画来提升自己。景元帝自小就有名师指导,又兼收百家所长,虽是习的颜体,却早已融会贯通,铁画银钩,气势磅礴,有孤家绝笔之风范。“若是让旁人见了,定要笑话我在大家面前班门弄斧。”
“怎么会。”景元帝问,“你有私印吗?”
霍翎一愣,下意识摇头。
景元帝将笔重新放回霍翎手里
:“那你将这画好好收着,等到做好印章了,再重新拿出来,将你的印章盖在朕的字迹上,如何?”霍翎眼眸笑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景元帝道:“朕准了,就没什么不好的。”
霍翎攥着笔,原本想照着景元帝的字迹再练习一遍,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给景元帝添了茶水,将茶杯递到景元帝面前:“陛下,您一定渴了吧。景元帝接过茶杯,却没喝,手指转着杯盖,不紧不慢道:“怎么突然跟朕献殷勤了。”
“陛下。”霍翎道,“您觉得我悟性如何?”
“悟性极佳。”
“那下一次,我把我写的书法拿过来,陛下还愿意单独指点我吗?”
景元帝没想到霍翎会提出这么个要求。
对旁人来说,颜鲁公的真迹也许是世间难得的真品;对他来说却不算什么。看到霍翎练的是颜体,他随手就能送出几幅哄她高兴即使是如今日这般出声指点,也不过是兴之所至。
但一而再的指点,性质就不太一样了。
霍翎也在看着景元帝。
这是她从端王身上总结到的最大经验。端王说爱她,说对她志在必得,但在回京以后,他从未单独出现在她面前过。所以,只有风花雪月是远远不够的。
她需要让景元帝为她付出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她也会向他证明,他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都能得到成倍的回报。等了好一会儿,霍翎忍不住用笔的尾端戳了戳景元帝的手背。
景元帝被她戳得有些痒,尾指勾住毛笔尾部的细绳,不让她乱动
霍翎晃了晃毛笔,叹道:“其实我在开口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陛下拒绝的心理准备。既然如此,我只能另觅良师了。景元帝问:“你要找谁教你?”
霍翎道:“陛下认识。”
景元帝眼眸微眯:“朕认识?”
霍翎点头:“您当然认识,您方才还提起他了。”
他方才提到的名字....景元帝飞快回忆了下,余光捕捉到霍翎眼底的促狭,突然反应过来。
“颜鲁公?”
霍翎眼底的笑意漫了出来:“对啊,就是颜鲁公本人。陛下可不能赖了答应我的那几幅真迹。”
景元帝摇头:“险些被你诓了去。”
“当今圣上不肯指点我,我可不就只能从古之圣贤那里取取经了。”
景元帝看着她那张娇美的脸庞:“阿翎被人拒绝过吗?”
察觉到他称呼的改变,霍翎玩笑道:“好像没有。陛下现在要是拒绝了,就是第一个。”
“那在这件事情上,朕也不能例外。”
景元帝将茶盖放到一边,喝了一口茶,然后笑了:“这茶水.....
霍翎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