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主顾们闲聊完一走
沈持故意带
言憾意大声说道:
“爷,看样子女娃儿还是不要读书了,你看史家的女娃儿饱读史书,却不得不
史家发生了什么变故外人不得而知,但他们敢让女儿换上戎装去领兵,他心想:那小女郎一定是文武双全,胆识过人。不会是个草包。
不然就算史家敢送,朝廷也不会用这么个小女郎。
沈山立眉瞪眼,作势要揍他:“不许说这样的浑话。
小崽子你当我听不出你说的反话。
沈持嘿嘿一笑跑开。
点药的朱砂没了,他跑到村头的药铺,想买一包,掌柜拿出来之后,他瞧着颜色不如先前的鲜亮,拿手指抹了抹,亦不光滑:“掌柜,这朱砂好像不比之前的货好啊。不过他也不是配药用,就给蝈蝈点药来说,好不好的没什么妨碍。
就这么随口说说。
“唉,”掌柜的叹了口气:“沈小郎君好识货,你大概不知道,上好的朱砂产自西南的黔州府,这阵子朝廷在那边用兵,暂时运不出来,眼下只有这些次等货凑合卖了。沈持心中长叹,不知能说些什么:......"
还好这不是生活必需品。
过了几日,沈月告诉他,他爷把仨孙女叫到堂屋,给她们讲了史家女将镇守边关的故事,还领着她们去镇上买了笔墨纸砚,说了一番她们听不太懂的话。沈持:“爷这是同意阿莹和阿朵去上学了。”
沈月听了高兴地跳起来。
给老主顾点完蝈蝈,七月行半。
有件事沈持想了很久,那就是几月前山匪之事过后,他猝然萌生习武的念头。
但彼时手头的事情太多,只能深深压在心底。这期间说服自己放弃又蠢蠢欲动往复数次,终于在这天觉得非行动不可了。他去紫云观找邱长风,道长似乎又道骨仙风了些一一瘦了。而且还很大的火气,不知是被谁给惹到了,见了沈持,白眼一翻:“你来做什么?”“我下个月要暂时离开禄县去省城的贡院听邹夫子讲学,”沈持说道:“来跟道长道个别。”
“空手道别?”邱长风还在气头上。
“城北有一家江南菜馆,”沈持早有准备地说道:“各色江南菜一应俱有,道长要不要去尝尝?我请客。邱长风:“有好酒吗。没有不去。”
"....."
沈持闻到了观中一股刺鼻的味道,比较熟悉,是硫化汞一一朱砂被加热的味道,他给蝈蝈点药的时候也会产生类似的极轻微的气味:“道长,炼丹炉炸了?”邱长风没好生气地“嗯”了声。
他好不容易打定主意想炼一锅丹药,可开火没几天炼丹炉炸了,险些没把他给炸飞,这丹是炼不成了。也不知是禄县的风不行,还是水不行。
沈特:“....."
很正常吧,他记得火药不就是炼丹炸炉的意外发现嘛。
“不提了。”邱长风摆手道:“你方才说,请我吃江南菜?”
沈持:“道长,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打了过来给道长品尝,不好吃明日我再换别的馆子请客,如何?”邱长风斜眼看了看他:“臭小子,说吧,我觉得你找我不单是告别,可能还有事。
有点过于殷勤了。
沈持:“道长,你看我这不是要去贡院嘛,我怕出门在外被人欺负,想学点拳脚,道长......
科举之外,他还想习武,一来为健身,二来嘛,往后走出禄县,甚或秦州府,冷兵器时代蟊贼匪徒不绝,有武艺傍身总是安心些。不容易吃亏。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许久了,只是才腾出手来付诸行动。
沉默,沉默。
邱长风抬起手指指门槛,让沈持滚出去。
明明他懒得动弹,还来找他做师傅习武,许愿请到别的地方去。
又一阵硫化汞夹杂着别的什么气味扑进鼻中,沈持捏着鼻子,依照上辈子半瓶子水的化学常识,心中有个猜想:“道长,我大概知道你的炼丹炉为什么炸了。“你说说?”邱长风对他的这句话兴致盎然。
沈持:“道长,我猜的,不一定对。”
“你快说。”邱长风给了他一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眼神。
“道长炼丹,”沈持说道:“是否要用大量的朱砂?”他根据上辈子所学的化学知识和方才闻到的气味推测。邱长风:“那是自然。”
“没有好朱砂,”沈持把他给蝈蝈点药的事情说了:“我从药铺买的朱砂都不算好的,更不要说道长用的朱砂矿了。“杂质多,纯度很低。
不过他只是给蝈蝈点个药而已,对朱砂的品质几乎没有要求,但想来与邱长风炼丹不一样。
邱长风恍然:“怪不得,原来是被朱砂矿给坑了。”
他买的朱砂贵不说,还难以甄别好坏,劳心劳力,耽误他炼丹白日飞升。
看来日后要从外头买朱砂了:“小子,你知道哪里的朱砂好吗?”
沈持拍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