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上辈子, 叶烦可以教陈小慧。不过上辈子也不需要叶烦指点,因为叶烦上辈子先出分再填志愿。这辈子恰好相反——估分填志愿。
晚饭后耿致晔出去看孩子,叶烦一个人琢磨怎么回信。
叶烦不知道陈小慧可以考多少, 也不清楚别人什么情况 , 便提醒陈小慧,出了考场就把答案写下来,方便所有科目考完估分, 然后先选志愿再选学校。保险起见,分数往低了估。
叶烦给陈小慧的回信写好,就给她小姑子去一封差不多的信。
等耿致晔看着大宝二宝睡着回卧室,叶烦把两封信给他。耿致晔粗粗看一遍, 只能这样写:“明儿我帮你寄?”
叶烦点头:“明天我去五星大队。幸好岛上有个小窑厂,还有木匠, 否则砖瓦梁木都从岛外运, 成本得增加三成。”
耿致晔:“快好了吧?”
叶烦:“冬至前机器到位。前几天苏远航去市里汇报工作, 要一台烤箱, 一台做罐头的机器,上面给两台。旧的!”
耿致晔正想说怎么那么大方:“烤箱来自食品厂,以前烤饼干用的?做罐头的机器来自罐头厂?”
“是呀。”叶烦道,“我也了解过,市里除了罐头厂,还有一个饼干厂。不过饼干没钙奶饼干香。幸好现在是计划经济。”
“市场经济也不需要你操心。你什么都管,还要有关部门做什么。”耿致晔把信封起来,“地址——”看到信封上有地址,连邮票都贴好了, “特快?”
叶烦点头:“早点收到信她也能早点安心复习。”
耿致晔心说, 就怕她眼高手低。
“她”是指陈小慧。耿致勤很听叶烦的话, 耿致晔不担心,她正常发挥就有学上。耿致晔担心他后妈唠唠叨叨,耿致勤无心复习,或因此压力大,到考场上紧张,脑袋懵了,发挥失常。
耿致晔问:“要不要给于姨去一封信,叫她最近少说话?”
叶烦:“没用。忍了几个月,万一到考试那天早上一句话把小勤搞的不想考也不是不可能。”
耿致晔躺下:“那就顺其自然吧。谁的儿女谁操心!”
“本该这样啊。”叶烦拉一下被子:“关灯吧。”
耿致晔伸手拉灭电灯,“陈小慧可以问你大哥啊。找你,不舍近求远吗?”
叶烦:“叶紧会说,不用紧张,尽力就行,考不上也没关系。陈小慧如果问填志愿,叶紧会说喜欢什么就学什么专业。”
“陈小慧喜欢什么?”
叶烦不清楚:“收集古董?”想到真有可能,连忙起来,“信给我,我再补一句。”
耿致晔拉着她躺下:“补什么?历史系?我们都以为明年夏天恢复高考,结果定在年前,甭说考生没准备好,学校也没准备好。不一定开历史专业。”
叶烦:“考古呢?”
耿致晔:“她受得了?”
叶烦一瞬间想到很多,荒芜的墓地,千年腐尸,“她也不小了。真想研究古玩会报相关专业。可是这样的话,何必问我?”
耿致晔叹了口气,拉亮电灯,把刚刚封好的信小心拆开,让叶烦补一句,考古或历史专业。
叶烦写完,讪讪笑着把笔给他:“劳烦耿团长再帮我封一下。”
耿致晔封好信封,很是无奈地问:“可以睡了吧?”
“睡,这就睡。”叶烦躺下,“是不是还没到九点?”
耿致晔的回答——拉灯。
叶烦拉住他的手:“生气了?真生气了?”
“前一秒还赞同我的说法,谁的儿女谁管。结果呢?”
叶烦:“看在我妈照顾大宝二宝的份上,也该帮帮她。”
“要不是我丈母娘亲生的,有多远滚多远。”耿致晔提起她就来气,“你确定她是叶家亲生的?凭她和我丈母娘年轻时七八分像?”
叶烦:“要是假的我吓唬不住陈宽仁和赵茹萍。”
耿致晔想想当初那两口子差点被叶烦一句话吓破胆:“确实啊。那俩怕陈小慧把他们送进去。可是他们怕陈小慧,陈小慧还怕他们?”
叶烦:“我们要报案,公安需要调查取证吧?这段时间陈宽仁和赵茹萍可以到供销社大闹。等她考上学,他们可以去学校闹。再说了,时隔二十多年,又经历那十年,很多医护人员可能都调走或去世了。有人看到陈宽仁换孩子,想找到那个人也如大海捞针。公安办案讲究证据,难道真凭一张照片认定陈小慧是叶家亲生的,然后把人抓起来?”
耿致晔:“当初就该叫陈宽仁和赵茹萍拿出证据。”
叶烦:“他们肯定没法证明陈小慧不是他们亲生的。如果陈小慧是我妈亲生的,还真叫陈小慧回陈家?”
“真是一桩无头案。”耿致晔忍不住乐了,“我一直以为你不想跟那家人扯上关系,又顾及陈小慧跟他们的感情,所以选择不报案。”
叶烦:“我不报案,他们就不敢有恃无恐。一旦报案,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