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江黯戴好口罩、墨镜和帽子,往邢峙的房间去了。
出发前他给前台打了电话,请人送一支体温计来。
走至邢峙房门口,他恰好撞见了来送体温计的服务生。
服务生显然认识江黯,冲他打了个招呼后,把体温计递了过来。
“江老师你放心,我们酒店的隐私保护,绝对比你先前那家好!我绝对不会把我见到你的事儿说出去的!经理已经跟我们再三交代过了!”“嗯。好。谢谢你。"
江黯点点头,接过体温计,敲响了房门。
等邢峙过来开门的过程中,他听见服务生再问:
“这里面住的是.....邢老师?
“你们.....没分手,对吧?不瞒你说,我可是[质安大队]的坚定守护者。你们千万别出事儿!”
江黯有些不自在,他非常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
敬业如江籍,很快认真投入了演绎,他取下墨镜,给了服务生小姐姐一个非常坚定的微笑。
但很快他想到了自己亲手签过的协议
“没分,我们没分手,我们很恩爱。
恰此时,房门被打开了。
江黯感到一只微凉的手伸出来握住了自己的手,另一只手则搂住了他的腰。
身体被这样带着往房内的方向一转、微微前倾,然后江黯的额头被印下了一个温热的吻。
下一刻,邢峙对服务生说话的声音自他头顶响起。
“嗯,是的,我们很恩爱。没分手。”
片刻之后,邢峙半躺在了长沙发上量体温。
江黯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椅上,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收了回来。
“好像不是很烫,很难受吗?”
“还好。应该是低烧。
邢峙坐起来,端着一杯热
从腋下取出温度计的时候,他的拇指又悄悄在水银头上多放了一会儿,再把温度计拿出来查看。“喏,38度。不算高,”喝了一口,拇指刻意在玻璃杯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但也不算低。
江黯从邢峙手里接过体温计收好。“观察一下。等会儿要是还往上涨,就去医院。”
“嗯。好。
邢峙点点头,重新以侧身的方式半躺下来,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江黯看。
江黯被他盯得无故有些心虚。
邢峙不说话,他只得主动找话题。
“你伤哪儿了?我看看?”
邢峙捞起左胳膊,露出手肘处一块带血的纱布。
“没事儿,小伤,擦破了皮。
“怎么搞的?"
“李春山找人用棍子揍我,我反抗,和他的人起了冲突,也和他起了冲突。
“就是这次事件,让我下决心杀了他。他以前也常这样揍我母亲。
“昨晚我和黎老师、还有其他群演拍了这场戏。
稍微出了点意外。
“其他地方没伤着吧?”
“没有。昨天降温了,又拍的是夜戏。我稍微有点感冒而已,不要紧。”
"嗯。那黎老师呢?他没受伤吧?”
邢峙就那么盯着江黯,一双漆黑的眼眸深沉、深邃,而又似乎隐隐带了点生病的脆弱和委屈
屋内陷入了一片死亡般的沉默。
江黯有点不明所以,但好在及时想到了新话题。
“差不多是午饭点了。你吃过了吗?饿不饿,我给你点些吃的?”
邢峙板着脸朝他一点头,以一种莫测的口吻道:“嗯。饿了。”
江黯拿出手机问他。“想吃什么?
邢峙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说出三个字
“石斑鱼。
"..."
江黯只是和朋友出趟门,内心极为坦荡。
可邢峙的目光居然看得他内心有愧了。
“热搜你都看了?”江黯问他。
邢峙点头,依然面无表情道:“嗯,我去[麦田的江]超话看了一眼,你和麦老师还挺好磕的。
江黯:....."
“江老师,[麦田的江]和[质安大队],哪个好磕一些?”
".....我磕我自己的CP干什么?问的这是什么话?
拖动沙发椅,江黯去到了邢峙跟前,居高临下对上他那一双极深极沉的目光,以强势的语气开口:“邢老师,你给我有话好好说。不许阴阳怪气。
“...有,只是想让你好好说话"
“讨厌我了?会觉得我幼稚吗?”
“嗯。好好说话。江老师你之前打电话给我道歉,是觉得自己做错了,是吗?”
被一个后辈,一个所谓的对家,面对面地指责说“你错了”,江黯脸上有点挂不住。
他有些不自然地瞥开视线。
“下次我一定提前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