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三铜冷哼,“她敢不给?不给你就去抢,这贱丫头肯定是被打傻了,你不用怕,再打你就再去找爷奶。”
他就不信,爹娘还能真的不管他了,今天能给他争取白面和鸡蛋,不是挺关心他的嘛。
不过,他就是奇怪贱丫头脸上多出来的伤是哪儿来的,刚才一直被贱丫头的话牵着走,都没想到问一问。
温小海见今天爷奶来了后,姐姐差点就挨打,态度明显不一样了,应该是自己告状有效果。
他连连点头,只等煮好饭就进去抢来吃。
温小云借着灶里的火光还有一点月光,顶着一点星辉,紧赶慢赶总算是把馒头蒸出来了。
又把在水里捞了一遍的野菜给细细切了,弄点葱姜蒜酱油一拌,这鲜嫩的野菜经过调料一激,香味儿扑鼻。
“可惜没有好辣子,哎,还是得赚钱啊,不然吃都吃不爽。”
她就着凉拌野菜吃了两个馒头,馒头香甜松软,野菜爽口清脆,倒是吃了个饱。
但,还是想念白米饭。
温小云坐着缓了会儿,将剩下的馒头捡起来放好,打算明早吃。
又把鸡蛋壳细致地敲碎,放入盐酱油辣蓼草等东西,再往灶里塞了根柴,站起身时,累得头晕。
一抬头,已是月上中天,出了厨房,身上满是补丁的薄衣已经抵挡不住春日夜晚的寒气,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熬过来的。
忽然,斜肆里一个黑影子朝她撞来。
温小云赶紧侧身躲过,这影子反应不及,直直朝黄泥土墙撞去。
“哎呦”一声,温小海头痛欲裂,壮着胆子哭唧唧的喊:“姐,我饿,我要吃饭。”
温小云本来想一脚踹过去,但转念一想,自己暂时走不了,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小东西比老东西好控制点。
她早上做的香葱饼还没吃完,都到这会儿了,放太久又干又硬,也不好吃,家里也没养个狗啊鸡的,太浪费了。
温小云抬手就给了温小海一巴掌,在夜色中清脆响亮,狗东西居然还敢暗算自己,找打。
她把饼丢了出去,“滚,再敢偷东西,我打死你。”
今晚先放过吧,身体太累了,再打下去,她自己要先猝死了。
温小海接过饼,捂着脸呜呜哭个不停,吓得跟老鼠一样往堂屋里窜。
温三铜今天也累了,嗓子干涩,吼了这么久,实在没力气骂人,就这么坐在竹榻上,瞪着眼看温小云端水进了房间。
他身上也有点痒,往日都是这贱丫头帮他擦洗的,可感受着昨晚被撞松动的门牙,一时间竟然有些迟疑了。
到底怎么回事?
就因为自己那一拐?给这丫头敲晕头了?
温小云一边擦洗身体,心里又做了一项决定,要买点洗澡的东西。
啊,要买得好多,她好穷啊。
一大早起来,天色隐隐泛青,院子里薄雾未散,空气清新。
温小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原身到底还小,恢复力也好,吃饱喝足睡得香甜,人也就舒坦了。
对着水盆照了眼,之前脸上隐约的青紫痕迹彻底消散干净,现在就差额头上的包,至于昨天“装扮”的青紫,早就洗干净了。
温小海第一次起这么早,躲在被砍的门后,偷偷看着姐姐,他决定等她走了,去爷奶那里告状。
昨晚的饼子又干又硬,都有点酸了,一点都不好吃。
温小云折了几根柳枝认真“刷”牙,就进厨房看自己的茶叶蛋。
灶里的火已经熄灭,但锅里尚有余温。
六十五个鸡蛋还了三十个,锅里还有三十五个,不知道今天还好不好卖。
她也不打算吃了,一个茶叶蛋四个子儿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钱。
看着昨晚剩的四个馒头,又看到躲在一边缩头缩脑的温小海,她招了招手,先给点吃的,待会儿还要用到这小杂种呢。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不想再吃面食了,作为一个纯正的南方人,她要吃大!米!饭!
她馋米饭已经馋到光是想想就能流口水的地步。
温小海没想到今天能得到一个白面馒头,兴奋极了,瞬间就把要去告状的念头甩在脑后。
“姐,好吃,馒头真好吃,甜甜的哎。”
温小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脸皮肿得老高,猪头实在有碍观瞻,不过,这小子挨打后,眼睛清澈了不少。
“赶紧吃,还要做事呢。”
温小海也不敢反抗,一个馒头啃完,舔舔手指,又眼巴巴地看着。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姐姐脸上的青紫,忽然都不见了,只有额头上的大包还在,明明昨天爷奶在的时候,她脸上不是这样的。
“姐,你的脸?”
温小云来这后,不是面就是饼,现在又是馒头,只觉噎得慌,干脆又给了他一个。
听到他问脸的事儿,她翻了个白眼,“闭嘴,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