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间,裴林好像觉得自己的呼吸更加困难。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巴想换取香甜的氧气,却又觉得热意更甚。这药的作用不算太猛,却也多少激起了裴林的情/欲
当他混沌不清的大脑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吻的时候,江潮已经撬开了他的唇缝
那药彻底迷乱了裴林的思考,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是江潮在吻他
这个吻逐渐变得激烈而深入,裴林被江潮裹在怀里,四肢都缠到他身上,
药物激发的小小情/欲被这个吻彻底点燃,裴林轻哼着抱紧江潮,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背。
他已经无法思考为什么江潮会均着他这样亲吻,只能顺从本能地感知到这吻让他全身发热。脸颊热得快要爆炸。他的舌尖被吸吮得发麻,嘴巴里几乎被一寸寸舔过。
明明想要更多的氧气,此刻却反倒觉得更加喘不过气来
裴林快要用出全部力气躲避,可这点挣扎只像是软绵绵的欲拒还迎
这个吻终干结束的时候,裴林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带着器腔的呻/哈。
他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水雾
在眼眶那点冰凉水意划下眼角时,江潮俯下/身子,吻去了他的眼泪。
轻柔的肌肤接触,羽毛一样温柔的吻,在这一刻带来的快/感反倒让人更加无法忍受。
裴林呜咽着,泄出一声哭喊
恍惚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小心掰开,属于另一个人的于指挤进他的指缝
之后.....
紧紧扣住了他的手
那手掌的温度和掌心的纹路都那样熟悉,让裴林在陌生的情/潮中浮浮沉沉时,也......感受到了安心。江潮曾经骨折过的地方有些轻微的变形,那一处骨节比其他几根手指更明显。裴林迷迷糊糊地摸到了那里,他摸着江潮的手指,在困顿中闭上了双眼那药的效果持续了很久。
简单地安抚过后,裴林短暂地睡了一会儿。
他全身都湿透了,江潮犹豫了一下,帮他脱掉了衣服
本想用热毛巾再帮他擦干身体,又不想因此吵醒那人,便作罢了。
江潮用被子把人裹好,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去窗台边发呆。
他手里捏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
对江潮来说,烟是提神用的,酒是无聊的消遣,都不是有瘾的东西,都不是必须不可的东西,
但现在,他手里分明就攥着一根烟,却依然觉得心里又麻又痒
床上,裴林动了动,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闷哼
江潮丢掉手里的烟,快步回到床头坐下。
他开了一盏小灯,灯光下,裴林脸上的潮红褪了一些
秀气的眉毛依然皱着,看得出来睡得并不踏实
江潮帮他拉好被子,伸手关了灯,靠在床头挨着他坐着。
他心里窝了好几股火,想发泄却无法发起一冲谁呢?
江潮靠着床头,竟然也觉得眼眶酸涩了起来
.....他比谁都清楚,心底那些愤怒和无能为力,说到底,都是冲他自己
裴林说得对,他不懂,他......他不懂
他不懂裴林看他时总是亮晶晶的眼神,不懂明明在外人面前稳重可靠的裴林偏偏在他面前像个闹腾的小孩子,不懂那些只在自己面前展露的狡黠和明媚,不懂这些年里,裴林埋在心里的隐晦爱意。
在终于察觉到裴林喜欢他的那个瞬间,江潮的大脑里真的空白了半秒
他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从来没想过......裴林喜欢他
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和裴林之间的关系一
一这需要思考吗?他们都认识十年了。
这十年里,裴林是他唯一的朋友,裴林是....在他和姐姐屡遭恶意的时候,唯一一个认真对他的人。他们工作在一起,吃住在一起,有着同样的朋友圈......他们、他们密不可分。
江潮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他和裴林就是在一起的,他们.....他们不可能会分开的
只是......他也从未想过,在这样的朝夕相伴背后,藏着的是裴林守在心里的喜欢
那,自己呢
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代替思绪做出了反应一一他抱着裴林,极用力地吻住了他的唇
在相识第十年后,他们才有了属于彼此的第一个吻
裴林的身体滚烫柔软,任他索取。
这个吻结束后,江潮的双臂撑在床上,在昏暗中专注注视着裴林的脸
他忽地想到了很多
这十年来的每一天,每一晚,都像是重新在他脑海里滚了一遍
他想起裴林邀请他去乐队的时候,想起他们合唱过的那首歌,想起裴林第一次口播新闻时紧张地问自己表现怎样,想起.....初次见面时,他在教学楼的楼上,看到裴林在操场安静扫雪的时候